我跻身于将另一半社会作为衬托的这一半社会。我母亲来信说,你们可以到家里休息休息,不敢说来看望他们自己。我一个人去,对他们女婿的冷漠态度的真正原因缄口不言。那些原因在他与我之间是无法明说的,但是我接受,因为我觉得那是自然的。一个出身于有高等教育文凭的、始终具有“嘲讽精神”的资产阶级家庭的人,怎么会乐意闲陪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呢?尽管他承认那些人非常客气,但是在他看来,这种客气无法弥补这一基本的缺憾:富有精神意义的谈话。譬如在他家里,如果有一个玻璃杯被打碎,立刻会有人尖叫起来,“请莫碰它,它已破碎!”(苏利·普律多姆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