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夏天,当我告诉她我打算和来自波尔多的一个学政治学的大学生结婚时,她激动得脸都涨红了。她身子在颤抖,她在寻找阻止我的理由,连她自己也认为是落后的农民意识又不经意地冒了出来:“这个小伙子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了些,甚至很高兴,别人不会说我“嫁给了一名工人”,因为在一个小城镇,婚姻是衡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的根本标尺。于是,围绕着购买锅碗瓢盆,为“大日子”做准备,之后会围绕着孩子,这一系列活动再次让我们母女有了默契。我们之间的确再也没有别的了。我和我的丈夫有同等的学历,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萨特和自由,一起去看安东尼奥尼(Antonioni)的《奇遇》,我们都支持左派的观点,但我们的出身不一样。在他的世界里,人们虽然算不上特别富有,但都接受过高等教育,对社会上发生的事都有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