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喜欢闲言碎语、轻浮和马马虎虎的民族,他们生活在言辞的夸张里,于人于己都是灾难。他们强调微不足道之事,在次要里加上严肃,在琐事里加上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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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唯有假冒的激情、佯装的狂热,才有精神和自尊相关;真挚的情感意味着目中无己。 2、苍白的面色向我们证明了身体有多么理解灵魂。因你的血管里充满着黑夜,人世间再没有你的位置,就像马戏团里不该有墓碑的位置。若说信仰、政治或兽性动摇了绝望,什么都动不了忧郁一分一毫:忧郁只会随着我们的血液一齐停止。迟早,每一种欲望都会遇上它的惰怠:即它的真理……我们的厌恶?——自我厌恶的迂回。 3、我几乎没有从悲伤中得到仁和想法,因为我实在太爱它了,不允许头脑对它施加影响而使它匮乏。幸福是如此罕见,因为它只有在老年之后才可被触及到,在衰老悖悔之时——而少有凡人有此殊荣。我沉溺于绝对时是个自负者;从中浮出之后便是穴居人。在这个临时宇宙里,我们的公理只不过与社会新闻价值等同。焦虑的人不满足于现实的痛苦,给自己强加臆想的痛苦;对他而言,非现实是存在的,必须存在;否则,他去何处索取他天性所需的折磨的份额呢?问题是否有解决办法,只有少数人关心;而情感毫无出口、无处宣泄、自我消弭,这才是所有人无意识的悲剧,每个人光忍受而不思考的情感之无解。 4、如果你的灵魂黯淡,正为光明所烦扰,请勿从事文学。你什么都无法留下,除了几声能被人听懂的叹息,以及关于您拒绝成为自己的可怜碎片。 5、那些不喜欢闲言碎语、轻浮和马马虎虎的民族,他们生活在言辞的夸张里,于人于己都是灾难。他们强调微不足道之事,在次要里加上严肃,在琐事里加上悲剧。 6、精神疗法在富足的民众当中发展迅猛:即时焦虑的缺失维持着一种病态的氛围。为了保持良好的神经状态,一个国家需要一场实质性的灾难、一个担忧的对象、一种积极的恐惧,以佐证他们的“情结”。社会在危险中稳固,中立中猥琐。和平、卫生和安逸猖獗的地方,精神疾病与日俱增。我来自一个毫无幸福可言的国家,这里只产生了以为精神分析师。这个世纪带我回到了时间的黎明、混沌的末日。我听见物质在呻吟;无生命的呼喊响彻空间;我的骨骼沉入史前世纪,而我的血液,正在最初的爬行动物的血管里涌流。身为不知悔改的理性主义者,我们既无法适应命运,又无法洞悉其意义,自以为我们是自己行为的中心,依从我们自己的意愿崩溃。当一段关系重大的经历介入我们的生活之后,命运——不论它曾经多么模糊和抽象——在我们眼中将会获得感官体验的尊荣。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进入非理性。
E.M.齐奥朗

原作者:E.M.齐奥朗

E.M.齐奥朗简介:

【作者】 E.M.齐奥朗(E. M. Cioran,1911—1995), 法籍罗马尼亚裔哲学家,20世纪最负盛名的虚无主义者。 代表作有《解体概要》《在绝望之巅》《供词与放逐》《苦论》等。 【译者】 蔡羽婷,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学士,伦敦大学学院文学硕士, 芝加哥大学罗曼语语言文学专业博士在读。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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