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成功、或许过分成功地重塑了自我。从《清议报)到《新民丛报》,他开创了流亡新闻业的先河,以横滨为基地,对中国政局发挥了意外的影响力。明治晚期蓬勃的报刊、书籍冲击了他的思想,他逐渐脱离康有为,获得智识上的独立,还变成一座不断延展的知识桥梁,几代人将借助他来进人现代世界。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中国的第一个现代心灵。 比起生花妙笔,他更期待以行动者的面貌示人。他创办实业,展开武装起义,把整个世界变成了舞台。从横滨、火奴鲁鲁到新加坡、悉尼,再到温哥华、纽约、旧金山,他成了老练的全球旅行者,与日本首相笔谈,在华尔街拜访J。P。摩根,前往白官会晤西奥多·罗斯福,还穿梭于散落各处的唐人街,观察、体会华人在异域的屈辱、希望与独特之生命力。即使置于世界坐标,他的广阔经验也少有人及,在那一代中国人中,更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