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朝小资产阶级的世界靠近,参加青年们举办的家庭舞会,加入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要让别人觉得你老套,但这是很难的。我喜欢的一切都让我显得土里土气的,比如:路易•马里亚诺(LuisMariano)、玛丽-安妮•德马雷(Marie-Anne Desmarets)和达尼埃尔•格雷(Daniel Gray)的小说,口红,还有我在游乐场赢来的娃娃,它穿着亮片的衣服躺在我的床头。我甚至认为我周边环境的所有观念都是偏见,都让人觉得可笑,比如:“警察是不可少的”或者“没有当过兵就不算真正的男人”。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我阅读“真正的”文学作品,我摘抄句子、格言,我认为它们能表达我的“灵魂”,生命中不可言说的东西,比如“幸福是一个双手空空行走的神。”[亨利•德•雷尼埃]我父亲成为了所谓的简单的人或者谦虚的人、善良的人。他不再敢给我讲他童年的故事。我不再和他谈学业的事情。除了拉丁文(因为他做弥撒曾使用过),我的课程对他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他也拒绝假装感兴趣,不像我母亲。每当我跟他抱怨学习或是批评一些课程时,他便大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