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如果你十二岁就被送进工厂,你就不会这样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她还会经常对我发火:“你上的可是寄宿学校,可你并不比其他人好多少。在某些时刻,她把在她面前的女儿看作是一名阶级敌人。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母亲同意让我去鲁昂读高中,后来又到伦敦去读书。为了让我有一个比她更幸福的生活,她准备做出任何牺牲,甚至最大的牺牲是让我离开她的身边。远离了她的目光,我一头扎进她所禁止的一切之中。比如,有时候我会吃得很多,像要撑死,然后又连续几个星期不吃饭,一直到饿得头晕目眩才知道我是自由的。我忘记了和母亲之间的一切不愉快。作为一名文学专业的大学生,我对母亲有一个被净化过的印象一--没有喊叫,也不粗暴。我既确信她是非常爱我的,又意识到一种不公平:她每天从早到晚卖土豆和牛奶,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坐在阶梯教室里听老师讲柏拉图。虽然我不想念她,但我总是很高兴再次见到她。尤其是当我因感情问题经受挫折而伤心时,我会回到她的身边。当然,我不能告诉她我的那些事,即便她现在悄悄地告诉我谁和谁约会或是谁流产了。好像大家都认同我已经到了听这种事情的年龄,但她希望这种事都永远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