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诗歌本身即是一种翻译;或换一个方式说,诗歌是心灵被用语言翻译出来的诸多方面之一。与其说诗歌是艺术的一种形式,不如说艺术是诗歌常常借用的一种形式。在本质上,诗歌是观念的表达,是把那个观念译入语言遗产——毕竟,语言是最便利的工具。然而,尽管这个工具在使观念复杂化和深化方面极具价值——有时候揭示了比本意更丰富的东西,在最可喜的情况下,能与观念融合——但是每一个多少有点经验的诗人都知道,还有多少东西因这个工具而未被触及,又有多少东西因这个工具而受损害。这表明诗歌基于某种未明的原因,还是与语言格格不入或抗拒语言的,不管是意大利语、英语还是斯瓦希里语;表明人类心灵由于具有合成本质,因而是无限地优越于任何我们必然要使用的语言的(尽管有屈折变化的语言机遇要好些)。至少可以说,如果心灵有自己的舌头,则它与诗歌语言之间的距离就会接近于诗歌语言与会话体意大利语之间的距离。蒙塔莱的用语缩短了上述两种距离。

约瑟夫·布罗茨基

原作者:约瑟夫·布罗茨基

约瑟夫·布罗茨基作品: 《悲伤与理智》 《文明的孩子》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
约瑟夫·布罗茨基简介:

俄裔美国诗人,散文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1940年生于列宁格勒。15岁即辍学谋生,打过许多杂工,很早开始写诗。发表在苏联地下刊物上,1964年受当局审讯,被定为“社会寄生虫”,判刑5年,后来当局迫于舆论压力,在其服刑18个月后予以释放,1972年被放逐后移居美国,起初8年在密歇根大学任驻校诗人,后在其他大学任访问教授,1977年加入美国籍,1987年因其哀...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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