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我和一个黑人女诗人在曼哈顿一起朗诵。 记得她有关于组约鸽子的诗，给我印象很深。要说鸽子，世货 几乎每个大城市都有。但鸽子和鸽子的命运截然不同。 比如巴黎的鸽子就舒坦得多。古建筑优雅开放，从游客辆出 的包到餐信的垃圾，应有尽有；而萨拉热窝（ Sarajevo） 的鸽子则饱受惊吓，除了炮弹就是枪子儿，好不容易消他们 停两天，还得忍饥挨饿，个个需要看心理医生。组约的 鸽子处境不同。首先是地势险恶，万丈深渊要先学会垂漫 直起落，这打生下来就得学，没保险。还有那无数的玻 璃陷阱，得学会识别闪避，否则一不留神非撞死不可。摇 再加上废气、噪音和没长眼的汽车轮胎，虽说不愁吃不 愁喝，但它们因其环境变得狹隘冷酷，并极有侵略性。 其实鸽子本来就是相当凶残的鸟类，好勇斗狠，弱肉强 食，自有其权力系统，和人类很像。但除了食物链相关 外，它们和人类生活基本是平行的。它们是旁观者。当 只鸽子和你隔窗相视，它只是好奇，两只眼睛在迅速 聚焦，捕捉你的尴尬表情，但它并不愿进入你的生活。 天早上，两只金属大鸟先后插进曼哈顿两栋最高的 大厦，引发了一场大火。巨响和热浪，让栖息在楼顶的 鸽子惊呆了，它们呼啦啦起飞，在空中盘旋。 纽约变奏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