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是一种经验的诗,而西方的浪漫主义、神秘主义、象征主义或者超现实主义的诗,是一种超验的诗。超验是超出个人经验,来自某种神秘的启迪。灵感也好,诗人强大的想象力也好,或者高于常人的同理心也好,都能带来超验。而经验的诗很大程度取决于实实在在的体验,一个人有了丰富和坎坷的人生历练,又有足够的才气去呈现这种历练,在中国诗的脉络里,他就能成为一个成功的诗人,杜甫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 而博尔赫斯把中国诗的经验和西方诗歌的超验混合在一起。就像《南方》这首诗,一方面来自一个好像很局促的当下,在一个小庭院里,他的所见是有限的,但他却从有限的经验进人超验,进入无限,然后通过这些事物——也许就是诗——来传递给我们。它只传递了这里的有限事物,但你却可以把它们作为一把钥匙,开启诗这个可以无限定义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