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身感觉到,在前人的不懈努力下,“性别不平等造成的伤害被解构了”,我们则“从受迫而为的状态进化到了明知故犯的状态”,所以我们不是单纯的历史受害者,而是以复杂的方式不断重复受害与加害,同时坚强地活着。也许是我太沉浸于新发现的喜悦,疏忽了批判根深蒂固、一丝不变的更根本的“伤害”。在我看来,今天学生们想要表达的不是“我们也很愚蠢”“我们也很强大”或者“我们也占了便宜”之类的观点,而是一种不畏惧当受害者的态度。是接纳受害者之名,还是不甘如此?怎么做才能把一个更值得活的世界交给妹妹们?说实话,我现在也很迷茫。对我来说,摆脱乏味的受害者标签,在这场游戏中急忙寻找出口,似乎会妨碍女性运动,造成二次伤害。但我也在职场、AV摄制、家庭与恋爱的第一线见证了许多女性一边顽强对抗落到头上的逆境,一边享受这个过程的模样。让她们假装可怜地讲述自己的经历,并不是我所参与的女性主义应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