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收到的第一封信中,您说您年轻时也经历过许多“把身体和灵魂扔进阴沟”的性事。在您把性工作和随意的性行为比喻为“扔进阴沟”的那一刻,我就在感官层面对这句话产生了深度共鸣。我恰好也不费吹灰之力地发现性本身就是将自己的尊严扔进阴沟的行为,而且在那之后,我在某种层面上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可即便活到了这个年纪,我还是不确定世上有没有可能存在“不把身体和灵魂扔进阴沟”的性。在上一封信里,我提到母亲临终前对我的第三个担忧是“我没有认真对待恋爱”。这兴许也是可怜我只知道“扔进阴沟”的性。早在第一次与男性发生性关系之前,上高中的我就开始在涩谷的原味店卖内衣了。那家店的玩法是,男性顾客隔着单面镜挑选自己中意的女生,被选中的女生会被带到另一个装有单面镜的小房间,在“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你”的状态下,直接把内衣交给顾客。虽说隔着单面镜,但受光线角度的影响,我们其实可以大致看到另一侧的顾客。男人却认定没人看得到自己,开始放心大胆地自慰。只见他们把我刚褪下的内裤套在头上,把堆堆袜缠在脖子上,闻着胸衣抚慰自己。这一幕成了我对性属性的“男性”的初始印象。我第一次看到的男性性行为就是套着我的内裤手淫。也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男性勃起的模样。就这样,我在十六岁时把内衣和尊严“扔进了阴沟”。单面镜这一边是随时能被替换的我,另一边则是付了一万五千日元来自慰的男人。这滑稽至极的一幕至今根植于我的两性观中。我们显然是年轻的、穿着制服、单薄无力的人,没有被赋予任何尊严,只能被消费,甚至不被认为拥有任何思想或感情。对方对我喜欢什么、平时读什么书没有任何兴趣,唯一有价值的是,我是一个长着乳房的高中女生,会笑嘻嘻地把内裤递过去。但他们的模样也同样惨不忍睹。他们认定自己有单面镜保护,即便受尽女生的鄙视,被打上“恶心”的标签,仍不惜花光辛苦得来的报酬,购买我们故意用粉底弄脏的内衣,用它的气味抚慰自己,射精后心满意足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