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开饺子店的妈妈怎会想到让我学钢琴,但肯定不是出于望子成龙的念头。妈妈书念得少,所以在儿女教育问题的选择上总是缺乏自信。只是,当时妈妈应该是在追随着世间的某种“通常”的标准吧。就像是去游乐场,去世博会一样。也就是说,在某个时就必须得做什么的,那种人云亦云的风闻。回想起来,小时候去世会,去博物馆,好像也不怎么好玩。尽管只是任谁都曾经历的童年常规程序之一,不过,对于把我带到世博会,陪我去游乐场的妈妈,我仍旧心存感激。只因,用无知的双眼面对时代“风闻”懵然点着头,带着卷饭便当登上旅游大巴的妈妈那疲惫的面孔,总会历历在目的缘故吧。偶尔会想起,当我坐在回转木马上尖叫时,用一只手遮挡着脸躺在长椅上的妈妈。脱下鞋子闭目小憩的妈妈的脸庞,是像“哆一”那般,低沉静谧来着?当老师看到我学着妈妈的样躺在钢琴椅子上,是像“拉一一”那般惊讶来着?尽管,当时的我只是一个认为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缠着妈妈要一百元零用钱的小屁孩。我在没有亨德尔的亨德尔房里弹钢琴,妈妈则顶着一头贝多芬式的蓬乱发型,像聋子般不闻不问地包饺子。正巧邻里有了家音乐学院,也正巧赶上妈妈的子卖得炙手可热的当口,所以我得以学琴的吧。 妈妈给我买了钢琴。蓝色货车从镇中心一路尘飞扬停到我家门口时,记得妈妈异常开心。不是洗衣机也不是冰箱,竟是架舸琴。茫然感觉,我们的生活质量顿然高雅了一分。钢琴是用黄灿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