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创造

偶然的创造简介

《偶然的创造》是意大利 作家埃莱娜·费兰特2018年在英国《卫报》持续一年的专栏合集,也是作家自1992年出版处女作以来,首次尝试自传性书写。

通过五十二篇凝练生动的短文,作家回忆了对其有特殊意义的诸多经历、人和物,阐释了自己对恐惧和嫉妒、成长和衰老、身体与写作、谎言和隐私等主题的看法。

这些诚实又节制的文字,向我们传递了一个敏感、羞涩、厌恶感叹号、和烟瘾还有失眠症搏斗多年的作家形象。她肯定童年那些令人振奋的谎言,享受母亲的身份。她怀念英年早逝的友人,赞美植物的扩张和女性身体的生产性。她坚信,写作光凭天赋是远远不够的;她认为,梦想回到过去,是对青春的否定;她也断言,民族特点或者说民族自豪感,是一些简化的东西,需要与之进行抗争。

鉴于每篇专栏的主题均由《卫报》编辑指定,她坦诚这段经历既让她恐惧,又给了她很多启发。对于费兰特的读者而言,这本书是除其作品、访谈和书信之外,抵达作家一直拒绝示人的面孔和自我的珍贵文本。

偶然的创造 名言/名句/语录

我们最初的样子,只是我们经历沧桑之后,在对面河岸上回望时,看到的一片模糊的颜色。 在有些场合,有人说我是个不错的朋友。我很高兴,但我不敢说,通常我不会在“朋友”这个词前面,加一个表达感情或信任等级的形容词。我觉得加上也没什么用。比如,我从不会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暗含的意思是:我有一些不是很喜欢的朋友、一些不怎么信赖的朋友,还有一些不怎么默契的朋友。可如果我加上这些形容词,我就会忍不住想: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是她们的朋友?为什么我把她们当成我的朋友?“朋友”这个词是不合适进行等级划分的。也许我们应当知道,一个糟糕的、不值得信赖的朋友,一个和我们缺乏默契的朋友,并不能算是朋友。也许,即使我们很为难,但为了澄清事实,我们要学会说:这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有过来往,或者现在正在交往的一个人。问题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很难朝这个方向发展。有很多朋友,这会让我们无比欣慰,感到自己很受欢迎,很招人喜爱,也就不那么孤独。因此,有的人和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但在必要时,她们会填补某种空洞。我们会和她们在咖啡厅里度过一下午时光,喝杯酒,随便闲聊几句,我们会把这些人称之为朋友。假如后来一有机会,我们会说:她们爱说人闲话、很恶毒,而且斤斤计较。那也很正常,事实上,朋友就像真爱一样难觅。意大利语中“友谊”(amicizia)一词与动词“爱”(amare)词根相同,这也难怪友情具有爱情的丰富、复杂、矛盾和冲突。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我看来,对一个女性朋友的爱和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的爱,我一直觉得本质很相似。那么,友谊和爱情区别在哪儿呢?区别在性方面。这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差别。性行为不会威胁到友谊,但那些高尚的情感混合着身体的冲动,你会想给对方乐趣,并获取乐趣,这中间会有很大风险。说真的,现在据我所见,那种会发生性关系的朋友越来越普遍。这是一种游戏,不过它试图避免爱情的控制欲和赤裸裸的性爱。两人如果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比陌生人更信任彼此,他们去咖啡馆,去餐馆,去电影院,然后... 有人可以很自律,一辈子运用智慧和才华,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但从来都没尝试过质的飞跃,而运气就是那一跃。那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时刻,我们的那些很个人、很局限的作品会发生蜕变,就像游历阴间的幻觉变成了《神曲》,在海上冒险的经历变成了《白鲸》。不幸的是,没人可以向我们保证——我们、外界评价都不行,即使是成功也不行一那突然向上的一跃真正发生过,或者未来才会发生。我们作品的未来,比我们的未来更加前途未卜。我们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埋头工作,不问前途。 在那段时间里,我知道自己无法离开香烟,因为我害怕看到一个过于清晰、赤裸的世界。香烟、酒精、可卡因都是不同程度的“墨镜”,让我们觉得自己可以承受生活的冲击,能更深切地体味到生活。但实际上是这样吗?那些奴役我们身心的东西,能使我们更强大吗?
Copyright ©2024 句子摘抄本  |   豫ICP备202410363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