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金、卡莱尔、都可为了道德,艺术要靠边。阿诺德不是这样。他从不标举什么具体的道德方向,他知道艺术的道德是在底层。 我常说,道德力量是潜力,不是显力。 福克纳领诺贝尔奖时说:说到底,艺术的力量,是道德力量。大鼓掌。可他平时从来不说这些大道理。他书中不宣扬道德的。 道德在土中,滋养花果——艺术品是土面上的花果。道德力量愈隐愈好。一点点透出来。 哈代!陀思妥耶夫斯基,耐性多好!哪里宣扬什么道德。 近代文学,我以为好的作品将道德隐得更深,更不是做是非黑白的评断。 ……我有一句不愿意发表的话: 艺术家是分散的基督。 如果面对阿诺德,我就说给他听。 ……佩特文体美丽。在西方,这种美丽的论问题是自佩特首创的。在中国不稀奇。刘勰的《文心雕龙》,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文字都美极,美得无懈可击。这本应是文学的菜单,结果菜单比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