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巴西——给 胡续东如今想起你就想起2001年。那魔鬼的年头人人都跳着最后的华尔兹,雪落不完,闹剧也不完,直到一个天使令一切戛然而止,这天使,不属于你。如今你在地球的对角寻到了你的狂欢节,你身上的魔鬼快乐得哭了出来。我也几乎哭了出来,当看到你竭力涂抹的一点消息,仿佛那是“来自乌有乡的消息”。2001年和以前,我常常这样为你所感动,但年轻的我们都曾是无知的混蛋,现在我们又老了三岁,还好并没变成上一代那样的老混蛋。乌有乡如何,是否如我日益渺茫?是否如我你亦在一片巨大的浮云下驱驰,用一辆简单的自行车承载起一切。那浮云以外是否如我,还能见到蓝天更加巨大。如今我在马路上站立常常像桥头的柱,车流和人流钢片般嚓嚓划过。我想象地球对角的雨有时也会这么锋利、这么痛苦,我想象:你有时也会这么想起中国。巴山的雨傍沱时,我未必是北方那个无辜的友人,等待西窗的烛火暗又复明。一切都无需再说起,无所谓。也许你的归期就是我离去的日子,天下无处不是泛滥的秋池。200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