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 在那里,孤寂的江河之上 用激浪流转着大地所有的痛苦。 ——维尔哈伦天穹:见梦杀梦。抬头看不见飞机,飞机和2千条航线,飞机上人也看不见原野沟壑和流民纵横。大雾在原野上绵延,仿佛中唐某年。每一个十字路口上都躺着一个耶稣,而快乐和悲苦的人民踏过,曳着舶来的电脑主板、芯片、光盘,曳着这里面的思想,一个比一个肮脏,齿轮们洒落在原野上,闪着光。后来者踏出了血,他们随身携带初冬的一场薄雪,血和雪混合枯萎的草叶,滋润不了原野千年的渴,血随着雪落到了城市,变成泥污,城市的灵魂从中诞生。酒吧里跳着炽热的舞。酒吧旁边是工厂,五月旁边是严冬,劳动节的黑旗低垂、红旗乌有,而你脚下的水泥、电缆、光缆,时刻通向哪一条淤积满纸船的河流?青春挥洒如蒸汽中的精液,枯枝巧开花,如铁花,迅速挫磨溶化,在铣床上你和同乡的姑娘们举行了婚礼,生下来乌黑之子、枯萎之子、嘴里含着箭头的夜之婴儿。齿轮们洒落在原野上,闪着光。千里江山锁于一个个工地的大闸,鼹鼠们还在千里乘千里的广邈挖洞,在每一个电线的结上,都插上一朵灰烬似的梨花。齿轮们洒落在原野上,闪着光。村庄上林立着盾,而原野的剖面,一絮絮都是生锈的枪。雪越下越大起来了……飞机投下迅速的阴影。十字叠加着十字,人层压着人,梦屠杀着梦。20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