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复一日我们看见风趟过乌云磨损自己,在这一汪巨人遗留的洗脚水;然而在阴霾大地,早不存在的价值被重提。2我们流亡在和平时期,对外称是一场场即兴的旅游,对内是战火处处焚烧我们随身携带的一片深秀。尽管百姓鏖战于商业、逸乐,且地产商一再把他们的山水更新出桃源的血泊,我们仍追随了浓墨偏锋的一笔——七十年前奥登在中国丢失了衣修午德,即使他们都学得了古中国人眸子的清澈。今天,我们丢失了中国。3丢失就是认识。在战时,哀歌等于爱歌,我们在婴孩的哭声中离开这座城市,赶去溺爱另一座痛哭的城市。犹如一个巨婴,艰难转头看另一个巨婴——他正在产床的中心击掌,他似笑尚未大笑,乱发脾气的时刻还未来临。但他已经懂得把RMB换成USD,把美丽定义为美利坚。爱歌换为哀歌,是我们对他唯一的打算。4山水酣畅,出落一派悲观;人民酣畅,呕吐各自混沌的画中天。在哈尔滨,我们丢失了东北烈士纪念馆。正如我们在洞庭丢失了天下之忧。在凤凰丢失了苗人蛊,在平遥丢失了烽火台。在难民中却发现了徐霞客。而不是徐霞村、戴望舒与施蛰存,二十年代迅速跑出赤色,犹抹血迷眼;二十世纪迅速跑进黑色,犹能镀金。5寒山碧水有夺命金,黑山白水又如何?祖国遽然对我们变脸,佳能数码也能模仿粗颗粒乐凯胶卷。你在光前挥手,带出熠熠是我们的旅程,露天电影烧着空白的一段胶片,黑山白水,又岂不是黑水白山?祖国呵,我在胸中细理那栩栩柳烟,那都是你扔弃给我的,那都是我籍以偷渡战火的盘川。 以上2006.5.14.夜作于哈尔滨至北京T18列车上6从东三省下到北平,人民怒而不争,从关外回到北京,人民的甲兵一致向内。宣传移动着边界修订着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