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黑泽从手提包里的活页夹中抽出一张纸。他往沙发上一坐,把纸放在低矮的茶几上,取出圆珠笔在纸张的右上角写下号码。在公元年数之后加上横杠,写下序号“25”。因为,这是今年的第二十五件工作。这张纸上写着黑泽的文章,内容是“这是闯空门”、“我是开锁进来的,所以没有打破贵府的玻璃或撬开玄关的门”、“我并不是因为特殊理由才盯上贵府”、“我只进行了最低限度的破坏”等等说明事项。曾经有个同行男性一脸轻蔑地对他说,“干吗做这些麻烦事!”“因为被小偷找上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很麻烦吗?”听到对方的反问,黑泽不由得想叹气。他有点轻视这个不能想象被害者心情的同行。“当然很麻烦。被害人必须报警,必须确定损失的程度,还得办理存折、信用卡的挂失。接下来还会感到不安,为什么我们家被盯上?是得罪了什么人吗?是哪里疏忽了?如果是有女儿的人家,还会担心女儿会不会被强暴,说不定紧张得睡不着呢。”“所以你才留下那样的纸?”黑泽扬起眉毛,点点头。“你不认为只要留下‘我之所以从贵府偷东西,一切都是为了钱’之类的话,对方就会安心吗?只要别替他们带来麻烦和不安,即使他们心态几十万日元的损失,或许会认为这就像出麻疹或人生的必修课一样,进而放弃追回了。”“你从没觉得自己很无聊吗?”“像现在这样仔细跟你说明的瞬间,我就觉得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