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会抛弃那些让我变成笑柄的记忆,不会在写作时弃之不理。我执意回望墓地青草,从它的背面,超越时间的距离将它拾起,通过虚构将它作为词语裁剪得面目全非。穷人墓地的经历,在小说《心兽》中以各种方式不断地回归:“我们口中之辞践踏的,不亚于双脚对草地的践踏。沉默亦然。”或者:“青草存在于大脑中。我们说话时,它被割掉,沉默之时,它也被割掉。第二茬第三茬的青草随心所欲地生长。即便如此,我们还算是幸运儿。”还有:“我希望爱可以重生,像割过的青草。它的重生应焕然一新,如幼童的牙齿,如新生的头发和指甲。它的生长应听从心声的召唤。”或者:“今天,我谈论爱情之时,草在倾听。让我觉得,“爱”这个词对自己不够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