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坐在凳子当中;至少,他是眼花缭乱了,他什么人也看不清了。就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她抬起了头;他不由自已弯下肩膀;他走远了些,便站在同一方向,看着她。
她戴着一顶大草帽,上边的玫瑰色带子在她后面迎着风舞动。她那两边分开的黑头发绕着她长眉的尖梢,低低垂下来,好像多情地贴住她长圆的脸庞。她的印着豌豆的轻罗袍摊开着,有许多皱裥。她正在刺绣什么东西;她笔直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全身,衬着碧空清清楚楚。
因为她老那样坐着,他就往右转转,往左转转,掩饰自己的行动;随后,他靠近她凳子旁边放着的小伞站住了,假装观看河上的货船。